📣备忘录: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被窝里🦆

君子兰(一)

  副使:“大人救救我!大人救救我!”


        摄政王虽没有计较,可是这京城想要讨好摄政王的大有人在,恐怕他出了诏狱的门,便有人砍了他的脑袋去摄政王跟前献殷勤。

  画面到这里,心中有数的朝臣只是叹气,不知情的百姓多少听过高官的言论与告示,对当朝摄政王也是又爱又恨,不说其他的,搅得朝堂如此之乱,当朝皇帝也不恼怒,也是个神人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副使也是被人塞进来的,司狱不管他求饶,“谁塞你进来的你便找谁去吧,或许还能留下自己的性命!”


        语罢,一甩袖子离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摄政王府的马车从官道往皇宫去,马车后面拖行着一个人,正是被塞了嘴的栾秦甘。


        拖出了一地的血,宛如一条被褪了鳞的血鱼,翻腾挣扎。

  “手段何其残忍!”一位老臣颤抖着身子,气呼出音。

  其他人只是叹气,这种手段如此,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怕也是活不了多久就下地狱。

  “母亲,上面的伯伯为什么会有好多血,他犯了事吗?”懵懂无知的孩童用稚嫩得童音询问。

  她的母亲只是无力的拍拍对方的身子,遮挡住四周投过来的视线“孩子,咱不要说话”


        虽是白天,街市却安静极了,两边的人对栾秦甘的惨状心有惴惴,等着马车过去才敢说话。


        有进京赶考的才子摇头低叹,却不敢将心中所想宣之于口。皇宫。


        连慎微身边跟着天南,后面两名太监压着栾秦甘,径直去了东宫。


        侍卫将他们拦在了殿外,小志子拂尘一甩,连忙弓腰过来:“不知摄政王前来,太子殿下还在小憩,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如今初春,外面天寒料峭,只待一会,寒意就往骨头里钻。


        连慎微穿的玄衣是束口的简便长袍,一截苍白手腕露出,衬着黑色的袖口,无意识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金属扳指。


        天南注意到,主子的手被空气里的寒意浸的隐约发青天南担心,皱着眉低声道:“主子,您要不然还是回去叫风先生给您看看吧,诏狱的刑罚历来严……”

  风洛心里称赞:是个好属下!拜托这种人多来点,我也能少些工作量了,最好来一个能管住那家伙的!

  应璟决也不由得称赞天南的忠诚,若是能收归自己……

  


        连慎微抬手示意他止住话头,“不用,行刑者不过凡境的武夫,皮外伤而已,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年轻的摄政王看着小志子,温声道:“孤能等他醒,就是不知道,栾大人等不等得起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他身后的栾秦甘已然气息奄奄,说是押着过来的,不如说是被人被架着才勉强站起。


        冷天一冻,时间久了,保不齐就真死在这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志子没说什么,恭敬退下了,叫人领着摄政王去偏殿等候。


        连慎微没等到半盏茶的功夫,就被告知太子殿下醒了,请摄政王去书房一叙。


        天南哪还不知,这是太子殿下故意叫他家主子等着的。他撇撇嘴,跟在连慎微身后去了书房。


        大盛朝皇姓为应,太子名叫应璟决,年今十五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是今上还是王爷的时候生下的孩子,不是最大的长子,也并非如今皇后亲子,他的生母早在九年前便去世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中宫无子,应璟决便一直养在皇后膝下,所以他不是长子,却是宗室玉牒上正正经经的嫡子,皇帝一登基,就将他立为了太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虽是太子,手里却没有多少实权,活的窝囊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外面的奴才太不懂事,竟不叫醒本宫,”应璟决斥责了小志子一顿,扬起笑,“老师此来为何?”


        少年太子已经初具城府,他看向满身血污的栾秦甘的时候神色不变,不过在收回视线的那一刻,眼底还是闪过一抹冷沉之色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放纵三皇子的人去诏狱对连慎微动刑,没能彻底杀了这奸佞,真是可惜!


        应璟决压着心里疑怒,一边怀疑自己做的事已经被知道了,一边垂眸给坐在位子上的摄政王亲手倒了杯茶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少时被连慎微教导过功课,连慎微也当得他一声老师。


        栾秦甘是忠义侯府小侯爷的姨丈,小侯爷是他兄弟。


        如今栾秦甘这幅模样被压在他宫中,不啻于打他这个太子的脸,偏他还救不了人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怎么对得起还在边疆打仗的兄弟。

  “够重情义!”称赞声在四周传开,空间的氛围总算是活跃起来。

  风洛撇撇嘴,谁要是说这小子聪明我就给他一针。他可是十分信任自己好友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连慎微抿了口茶,“听说殿下的内力已踏入开阳境,臣从诏狱出来的第一件事,便是想着考校殿下的功课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开阳境,针入头颅,穿刺而过,不染血腥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天南押着栾秦甘走上来,滴答落下的血,染透了柔软的地毯。


        昌顺伯爵府唯一的幸存者,大盛朝的清官、忠臣,此时垂着头,对着手脚僵冷的少年太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天南递上一根针,“太子殿下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应璟决僵硬接过,浑身的血都凉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连慎微唇边含笑,温声道:“外头天冷,殿下仁厚,就在这里送他上路吧。”

  一片哗然,无不是被摄政王的手段惊得又怕又怒。

  “不是吧!这么狠,他是不是有病!”脱口而出的话不过脑子,应璟决的脸上满是错愕。

  惹的景成帝回头轻撇一眼,在当今皇上的注视下,应璟决干巴巴的闭了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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